人常說:春天，是萬物復蘇的季節，微風和煦，桃紅柳綠，內心那只想戀愛的小鹿也跟著蘇醒，揉一揉惺忪朦朧的眼睛，蠢蠢欲動，伺機而發，多少少男少女的心在悸動，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戀愛的味道，其實戀愛并不是這些少男少女們的專利，每個年齡段、每個人都有自己特有情感體驗。而那些浪漫柔情、真摯深情的愛情故事總會在無意間被談起，經起情感里的絲絲漣漪、亦或驚濤駭浪。

有一段情話是這樣子的：在遇到她之前，我從未想過結婚的事情；和她在一起這么多年，從未后悔過娶她做妻子；也從未想過娶別的女人。

沒錯，這是錢鐘書寫過妻子楊絳的，樸樸素素的幾句話比起天花亂墜的誓言，比起甜言蜜語的“我愛你”更讓撩人心扉，評論更是一邊倒的羨慕，他們在最好的年紀遇到了最愛的人，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，無論歲月，相守白頭。這應該是廣大男女理想中的愛情吧。

影視作品中常有這樣的橋段：男主風流倜儻，女主婉約嫻靜，邂逅于某一場所，遂一見鐘情，墜入愛河。錢鐘書與楊絳的第一次的相遇也有類似之處，他們偶然相遇在清華大學古月堂門口，對彼此一見傾心，如故友般侃侃而談。像極了賈寶玉第一次見到林黛玉時說的“這妹妹我是見過的”。冥冥中，錢鐘書和楊絳的愛情也像寶玉和黛玉的前世姻緣一般是注定好了的，他們一個睿智儒雅，一個知性優雅，彼此傾慕的心慢慢靠近，于是他們戀愛了。

他們也可算是上天眷顧的寵兒了吧，在當時的世俗里，他們門當戶對，都是書香門第，父輩是江南名聲顯赫的大戶，更重要的是他們愛好相投，才識相當，心靈知己，靈魂伴侶，豈有讓人不羨慕之理。

戀愛了，風花雪月必不可少。約會通信這樣的尋常橋段自然也是有的，但他們心靈上的契合更為幸福感爆棚，連接通道自然是“文字游戲”，兩人一起讀書，一起比比誰讀得多，誰讀得快，然后互相調侃互相打趣，自覺幸福溫暖，如此的琴瑟和弦、羨煞旁人。讓我想起了周瑜和小喬也是這般舉案齊眉、鸞鳳和鳴；但更貼切的應該像李清照和趙明誠，賭書消得潑茶香，也同樣是才子佳人一對。錢鐘書和楊絳的文人戀愛史，在一封封撩人心扉、文采斐然的情書里熱情翻滾著，熱氣不斷飄散蔓延，沸騰著內心的情感波瀾。

用時下的流行詞來形容錢鐘書有點像呆萌呆萌的，比如出國留學，初到牛津，摔了個屁蹲磕掉了一顆牙；楊絳生阿圓住院，錢鐘書在家“搞破壞”，怯怯的來醫院對楊絳說：“老婆，我把墨水打翻了；老婆，我把門把手弄壞了......”，此類的生活小事，如他自己說的“拙手笨腳”，可是要知道楊絳也是千金小姐，雙手不沾陽水春的女子愿為其洗手作羹湯，把錢鐘書寵溺的像個孩子一般，把他的生活起居料理的妥妥帖帖，無后顧之憂，是真愛。

當然，錢鐘書也是寵妻狂魔，有一段叫做“bed breakfast”的場景,那畫面想想都覺得溫馨浪漫。那是他們搬了新家后的第一個早晨，楊絳懶懶的、不肯起床，“拙手笨腳”的錢鐘書在廚房里搗鼓東搗鼓西的準備早餐，煮了雞蛋，烤了面包，熱了牛奶，還做了又濃又香的紅茶，支了一只床上用的小桌，直接端在了床上，楊絳從酣睡中醒來享用了這滿滿愛意的早餐，是如此之香。我想熱戀期的男女們可能有享受到過這種待遇吧，這一波“撒狗糧，秀恩愛”，現在看來覺得如此真實，雖平淡卻動人。

愛一個人經得起風花雪月，也蹚得過柴米油鹽。不論是在外留學期間，還是在國內戰亂的年代，他們一直相知相守；在抗日戰爭時期，楊絳帶阿圓避居上海；他們也曾為了生計而苦惱，為了柴米而奔波忙碌于工作；抗戰勝利后，進行了“三反運動”、“反右運動”、“下鄉”、“文化大革命”等諸多運動，這其中對于錢鐘書和楊絳這樣的文化知識分子的改造，或褒揚或打壓，生活也是起起伏伏。顛沛流離，大起大落，直至暮年，一家三口總算安定在三里河公寓，過起了相對平靜的生活。

愛情最美的樣子莫過于錢鐘書和楊絳了，他們的愛情成就了一段佳話，他們的深情，在歲月里靜水深流，生生不息。

合上書本，一抬眼，這個春天已是東風拂面，春色滿園，你準備好戀愛了嗎？這個春天已是千里鶯啼，萬紫千紅，你準備好攜愛人之手，共賞美好華年了嗎？

作者朱偉紅簡介

朱偉紅：德清縣人民醫院功能檢查科主管技師。